光不镀

【沙海】燃烧(HE一发完)

注:很久没有写文了,因为是高一的学生狗,很难有完整的时间。但压力还是很大的,学习也很痛苦,常常就感觉明明才高一怎么就累成这样呢。最近考试,下午是不上课的,就有了时间继续码字。希望能借此开心起来吧。或许到了高二就会好,说不定呢,但人总不会一直糟糕下去吧。

当你被欲望所缠绕,城市被火焰所燃烧。
(1)
       黎簇闭上眼睛,就能看到那个人。
       坐在火车灰色的床垫上,穿着灰色的风衣,手上端着个茶杯子。夕阳从玻璃外头映进来,把他的黑头发染成棕红色,勾勒他挺立的鼻梁和含笑的眉眼,像幅艺术画一样被刻进了脑子里。
       他又回忆,想着那人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呢。好像是在安慰自己,又记得他在有话没话的找茬,讲他“年轻的时候”,嘴角的笑容就显得有点儿欠打。黎簇实在记不真切了,他的脑子迷迷糊糊,每次想起点儿什么就又忘记了别的东西。最后他也只记得有个万分好看的男人,曾经和自己坐在一列火车的一个包厢里,嘴边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眼睛黑亮亮的,好似藏了无数颗星星。
       黎簇痴痴地回忆,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进了脑子的课文忘得一干二净。他努力地想,那个人有好看的头发、好看的眼睛、好看的鼻子和好看的笑着的嘴唇。他坐在我对面,窗外的夕阳很好看,金红色晕染开他的眉眼。我认识他、我记得他、我喜欢他......
       他是谁呢。

(2)
        黎簇的脑子不很好使。
        这事儿全班人都知道。这个不良少年莫名其妙消失了好几个月,再回来就成了这副样子。记东西不清楚、谁也不认识、话也少了胆子也小了,像是劈头盖脸换了个人。
        班上没谁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的,但也没几个会去问他。这小子现在脑子不清楚,说话有时候还颠三倒四。要不是成绩和人缘一如既往烂的可以,还真没人会相信这就是黎簇本人。但当事人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与不合群。他只悄没声息的回到自己最后排的桌子跟前,一坐一整天,不刷题不复习,盯着窗户或某一本书发呆,一直到放学苏万来班里找他。
       有学生去问苏万这是怎么了,苏万露出个干巴巴的笑,急忙拉着黎簇就走了。被拉走的少年木愣愣的,忘拿东西了也不提,被抓疼了也不说,眼睛一直望着一个地方,很久才会有一点动静。
      他盯着夕阳时,满心满眼就都是那个男人。坐在辉黄里,笑盈盈的喝茶。看到自己的眼神了,就冲这边扬扬手上的杯子 。“渴啊?”他说话,声音蛮好听,莫名有种南方人的韵律·。
      “......嗯?”黎簇有些恍然,他迟钝的应了一声。眼前的样子一花,那男人又不见了,苏万的声音响起来,“鸭梨你渴不渴?要不要喝果汁?”
       黎簇茫然失措,又是好一会儿才出声,“......好,谢谢你啊。”
       苏万小跑着去买饮料,黎簇又一次开始发呆。不过一差神儿,他就记不起来刚刚自己在想些什么了。他只好百无聊赖的抿住嘴,垂着头坐在餐桌前,等发小点完餐回来。
       苏万从柜台的镜子里一直偷偷看黎簇,感觉心里难受的不行。他和黎簇认识好些年了,把人当过命的兄弟看待。他也不清楚黎簇这是怎么了,从沙漠回来就怪怪的。梁湾半蒙半猜说是不是受刺激了,黎簇也不吭声,像把自己关进了笼子里,外头还蒙了层厚实的布匹,把他和外界的声音隔开了,从而只沉浸在自导自演的美梦里。
       苏万就想着要不要带黎簇去看医生,但又始终不觉得黎簇有毛病。可能是是压力太大了,或者心态还没扳过来,他乐观的想着,黎簇是多么坚强的个人啊,好像世界上什么也打不倒他。这样的人不会低迷太久的,何况还有自己陪着他呢。
       黎簇到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了。现在他只是苦思冥寻,回忆自己下午的时候想起来的是谁呢,那个男人,坐在火车上的好看的男人,端着茶杯笑着的男人。
      他是谁呢。

(3)
       吴邪失眠了。
       这是件相当罕见的事,他想。到了雨村之后自己一直睡得很踏实,隔壁胖子和小哥的存在让他感觉熨帖又心安,就像回到了二十多岁走南闯北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。但最近有东西不太对,比如他的睡眠质量变得很差,老是做梦,今晚上干脆就再睡不着了。
       他睁着眼睛熬到天色微晓,撑着沉甸甸的脑袋起来。胖子竟然已经在院子里了,蹲在地上摆弄新长出来的菜芽,从这边只能看到他微白的鬓发。他听见了吴邪的脚步声,转头看,露出贱兮兮的笑来。“怎么,小天真你竟然在午饭前起床啦?睡美人儿的魔咒自动消除了吗?”
       吴邪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,到一边坐下去摆弄刚烧好的茶。胖子也不理他的臭脸色,自顾自的说话,“你前些年熬的狠了,难怪最近要慢慢补回来。要不是有那个小孩儿给你撑着,估摸着现在汪汪叫的老窝都端不下来吧?哎说到这儿了,内小孩子最近和你有联系没有哇?你可别用完人就不管了啊我跟你说...... ”
       “我给他留了笔钱,让他考大学呢。”吴邪慢悠悠的喝茶,舌头还是给烫了一下,“现在应该过的差不到哪儿去。”
       胖子听着也不多说,刨了会儿土又说,“我问你啊,那小孩子是不是叫黎簇?”
       吴邪不再尝试喝滚烫的茶。他两只手捧着杯子取暖,闻言奇怪的看了胖子一眼,“咋,瞎子给你说的?”
       “屁,”胖子累了,起身把裤子上的灰拍干净。他这些年瘦了一圈儿,腰上的赘肉不再像个球一样突出了,但还是在随着动作细微的晃悠。“从这周二晚上开始,你睡觉就不安生,做啥梦呢吧?”
       不等吴邪开口,他又说,“咱仨房子挨得近,我可是听见了。你天天儿晚上念叨这俩字儿。你可别说胖爷瞎扯,不信咱去问小哥,看他是不也听见了。”
       吴邪不说话,脑子里可劲儿回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梦。但实在想不起来,只有些细碎的片段,到是那股子难受劲儿从记忆深处横亘而来,压得他心口发堵。
       “小天真呀,”胖子把自己收拾利落了,慢吞吞到桌子跟前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,捂在手里暖着,“胖爷倒不是想揭你的短,但你看,现在你这样子分明就不是个事儿啊。你要是非惦记着人家,那就去找呗,老自个儿念念叨叨顶个屁用啊。大不了把人绑回来上了再说是不是?”
      吴邪还是不说话,盯着那杯茶发呆。胖子出手大方,泡茶用的都是七位数的宋瓷。褐黄色的液体莹亮亮的,衬着碗底儿的花型高雅又精致。他脑子里跑火车,乱哄哄的又离不开黎簇这俩字儿,长这么大头一次觉着狼狈难堪。
       胖子不再给他做开导,半晌叹了口气,让步道:“不逼你跟人家搞,起码把人叫过来,让我和小哥认识认识?好歹是给你豁了半条命的人,我和小哥怎么着也得见一下不是?”
      吴邪下意识咬嘴唇,憋了好半天才吐出来几个字。“行行行,你王老妈子的面子我肯定买嘛。我去北京,把人带给你瞅瞅啊。”

(4)
      苏万临时有事,请了假去他爸妈那边儿了。临走前把钥匙给黎簇,让他放学别回自己的小公寓了,直接去他的别墅区住。还不放心,让自己家司机去接人。
       黎簇为了不把这事忘掉,还特地记到张小纸条上,夹在文具盒里。放学就把苏万家的钥匙掏出来放进口袋里,收拾东西往外走。
       他在校门口的树下等,努力回忆苏万的司机长什么样。他向马路尽头看,天边挂了抹要落不落的残阳,红彤彤的相当漂亮,就像自己为数不多的深刻记忆里,映在火车里那个陌生人脸上的余晖一样。他盯着那一大片橙黄色的云看了好一会儿,才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个人正看着他。
       那是个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,有双漂亮的桃花眼,鼻梁很挺,嘴角噙着些微的笑意。黑色的头发在傍晚显现出一种独特的棕红色。
       黎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在看自己,他迟钝的盯着对方,感觉万分熟悉——那种笑容,还有眼睛、鼻子、嘴巴,五官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生长的一张脸。身材很紧实,看着1米8出头,腿型也很漂亮,整个人散发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气质和韵律。
       男人似乎没料到黎簇会站在原地盯着他发呆,好一会儿才动身穿过马路向这边走来。黎簇感觉随着他的靠近,自己有些呼吸困难,心口酸涩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拼命想自己在哪见过他。
       他为什么会冲我走过来?他想着,手指不经意间在旧疾未愈的腿上按揉。他是来接我的吗?难怪会接的他面善,难不成他是.......
       于是,就在吴邪大踏步朝黎簇走过去、最终站在他面前。准备开口的瞬间,黎簇微微扬起头,用很认真的语气询问他:
       “抱歉让你久等了......你是苏万的司机没错吧?”

(5)
      吴邪内心:司机?司机?!司机你个铲铲!等等,为什么是苏万的司机?你一天到晚都是他管着吗?黑瞎子才出门不到半年你们就想上天是吗?!

(6)
      黎簇手里拖着个行李箱,惴惴不安的看向苏万。后者正在和那个男人暴躁的喊话,而自己的手还被这个人拽着。
      “万万,”他终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了,“我真的认识这个......(“我叫吴邪。”男人第无数次善意的提醒)吴邪?”
      苏万有些不愿意回答,哼哼唧唧半天不说话。吴邪很淡定的重新拿回话语主导权,像个和蔼可亲的大叔叔和苏万打商量,“我带着他,对他记忆恢复也有好处,我也可以辅助他考大学——我绝对比你们学校负责任多了。苏万,你不可能在父母和黎簇之间兼顾好,我也不会害这小屁孩儿,你完全没必要拦着我带他回杭州。”
       苏万白他一眼表示我TM信你的邪,死死拖住黎簇的行李箱不放,“你问过鸭梨——”“我问过了,”吴邪笑眯眯的把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举起来,“他同意跟我走。”
       苏万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,他看黎簇,嘴唇直哆嗦,“鸭梨你你你不是不认识他吗你怎么能跟他走?你都不怕——”
      “我认识他呀,”黎簇却一本正经的回答,“我们在火车上遇到过。我最近一直想起来他的脸,老是记不起来他叫什么。但我认识他的,而且我不能一直麻烦你啊。再说了——”
       再说了,我绝对是曾经和他很熟很熟的。我看见他的眼睛就心跳,听见他的声音就简直呼吸不了。我们俩曾经绝对很熟很熟、很熟很熟,熟到我能把自己的命交给他的那种。
      我的心脏,我的脑子,我的回忆,和我被他的手掌包在手心的手。这一切告诉我,当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走的时候,我就应该和他一起走。

(7)
      黎簇坐在火车的包厢里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男人。
      那个人坐在火车灰色的床垫上,穿着灰色的风衣,手上端着个茶杯子。时至傍晚,微弱的红光从玻璃外头映进来,把他的黑头发染成棕红色,勾勒他挺立的鼻梁和含笑的眉眼,染湿他细密的睫毛。
      “那个......”
      “我叫吴邪。”
      黎簇感激的冲他笑一下,尝试着捋顺自己的语言。“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未了又急忙加了一句,“除了在火车上。”
      吴邪的眼光一直盯着他的脸,耐心的听他说完话才又忍不住露出温和的笑来。
      “是啊,认识。认识很久了。”他起身,右手阻挡黎簇下意识地索瑟,把自己的额头和他的额头贴在一起。鹅黄色的光辉里,那双漆黑的眼睛好像在燃烧。
      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埋下头,轻缓的亲了他一口。
      “等我们到站了,我会一天一天讲给你听。”
FIN

后注:感觉自己越写越糟糕,特别流水账,没有新意......将就看吧各位,我会努力变好的。
          后来一直到寒假我可能都没时间再码字了,特别想在寒假开一个中篇叫《祈愿佛》,如果那时候没有问题的话。
          喜欢这两个人,喜欢这个tag,喜欢你们。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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