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不镀

【沙海平行】扑火(HE一发完)

注:私设如山,首次以吴老板为第一叙述方,OOC的锅我就勉强背了吧……(。ì _ í。)


       因为是沙海的平行世界,所以吴邪对黎簇是有印象的,但他其实根本没见过黎簇呢666,所以描述梦境的地方都有黎簇,但吴大猪肘子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(嘿嘿嘿)




在最后的一瞬间,他得到光,也得到热了。




(1)


       吴邪仰头看。


       他正站在一片空旷的黑暗里,唯一的金色的光来自他头顶的天窗。那是一扇异常高大的窗户,而且遥远模糊,像在天穹上割开的一条长方形的口子。借着那点飘渺的亮度,他看到自己头顶还盘旋着几十层回旋楼梯,攀附着两旁的墙壁,终止于窗户下端,在中间形成一个完美的、直通穹顶的圆柱形。


        他想着自己无路可退,于是开始向上攀爬。楼梯很长,台阶窄小,不知是什么石料筑成的,踩上去悄无声息。他走了好久,也不感觉累,更没有乏味的意思。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,空气中的灰尘被镀成了金色,像碎金子在半空里飘忽。他眯起眼睛使劲儿看,看自己一开始站着的地方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他想着,却不知道如何作答。于是又开始漫长的攀爬,伴随着的是对高高在上的那扇窗户的渴望。那后面有什么?他一直想,心里越来越急迫。


       又是很长一段时间。楼梯似乎没有终点,只是像一条沉睡的龙盘踞在宽敞的房间里。


       他什么也没有感觉,什么也没有想。只是迟钝的动作,不停的抬腿、向上。他终于停下来了,再次向下望去——


       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,又出现了一个人。


       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——或者更小,头发是偏黄的棕褐色,眼睛很黑,脸色很白,正仰头看向他。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时,他朝着吴邪露出一个有些羞涩不安的、带着熟悉感的微笑。


       吴邪感觉身上的血液全都朝脑子里涌。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他再也不想管头上的窗户了。他直愣愣的盯着少年看,那孩子站在浅色的光晕里,身周是舞动的尘埃,睫毛上浸透着金黄的色彩,整个人显得若有若无且飘忽不定。


       有一个名字噎在喉咙里,辗转反侧不甚明晰。吴邪知道自己见过这个男孩儿,在哪张相片上,哪个看过一眼的地方,或是什么自己已经忘记的场所。但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,所带来的窒息感也不容忽视。他迫切的想着,不断回忆,却根本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发掘出这个人。


      那少年冲他招了几下手,见他还愣着没有动作,看上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,慢吞吞转身像是要走。吴邪被他的动作惊醒了,下意识想要挽留,但那究竟是谁、为什么在这里、他为什么要冲我招手呢——


       于是他脑子一热,猛地翻过栏杆,从高空里跳下去。




(2)


      吴邪给一阵失重的恐惧感吓醒了。


      他扑腾了一下,发觉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地板上——约莫是刚才从床上翻下来了。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,于是细细回想,但只记起来了金色的光、楼梯或是灰尘,都是零散细碎的片段。于是他不再多虑,从地上爬起来,把被子随便放好,一边穿衣服一边走进卫生间。


       等他收拾好,已经是9点多了。他记得自己很久没这么舒坦的睡一觉,常常半夜四五点就醒过来,然后睁着眼睛熬到天亮。他猜是自己最近太累了,黄严失去联系,带着七指图也没了音讯。自己表面上没怎么慌,心里都快急炸了。


       吴山居早晨很凉,院里的荷花都含了尖角,估摸着再过个把月就能开了。春夏之交的清晨最适合发呆或者睡个回笼觉,这一切让他的心思稍稍放缓。


       到店里已经是下午了。王盟坐在电脑后头扫雷,压根儿没注意到他。喊了一声才把小伙子惊动,手一抖就给雷炸死了。两个人怼了一会儿,王盟又提起黄严的事儿。


      “我再去探探口风,汪家人狗鼻子不至于这么灵。”


      “指不准是别人干的啊。黄严不是知道七指图么,他现在可抢手了。”吴邪慢腾腾喝茶,“古潼京在道上名声越来越响了嘛……”


       “……老板你说的也很有道理,那我再走动走动。老板要不然去睡会儿?脸色不太好啊。”


       吴邪想着也没事儿干,应了王盟的建议朝里间走。他把王盟的东西随便往地上一放,在床上闭目养神。




(3)


       吴邪正处于大漠之上。


       时值中午,很晒,空气被烫的发皱,荡开一层层热浪。他站在一片海子边上,正被光线刺得眯眼睛,一股水就泼了过来。


      其实蛮凉快的,但莫名其妙给人洒水就是很不爽。于是吴邪转脸看向那片水域,正要开口训人,对上那张脸就蒙住了。


      那是个少年人,肤色给紫外线烤的发红,头发脏兮兮地粘在脑门儿上,光着上身站在浑浊的水里。倒是笑的很好看,眼睛微微眯着,瞳仁亮晶晶,嘴巴张开,露出整齐漂亮的牙齿。


       “吴邪!给我泼懵啦?”他大声冲这边儿喊,嗓音很干净,裹杂着一股年轻人的活力和亢奋。吴邪的心脏发闷发疼,盯着那人不吭声。


       少年见他不说话,心里像是有点儿慌,搅着水朝岸边走,“怎么啦?吴老板这么记仇吗?”话音未落就给水里的杂草绊了一下,身子乱晃,吓得吴邪冲过去拉他。


       “站稳了站稳了!吴邪你到底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   


      吴邪还是说不出话,直勾勾盯着这张脸。我绝对见过他,他想,在什么时候?杭州还是北京还是西藏……为什么又记不起来呢?他到底是谁?


       “吴邪?你又犯神经啦?哎呦手松开,你捏死我了……手手手!”


       “……你叫什么?”


       “哈?不是吴邪你咋啦?不会是失忆了吧卧槽,你真不认识我啦?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跟你去什么古潼京了?我要回家了啊!”


       “别废话……快说你的名字!你叫什么!”


       吴邪心里有些慌,他觉得这个人对于自己一定是至关重要。这个少年,身上散发着汗味儿和阳光气息的人,一定是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部分。


       少年似乎是给他吓着了,嘴唇抖了抖才有些不确定的回应他。


      “你……你真不认识我吗?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啊……我、我是……”




(4)


      “老板起床啦!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这么能睡啊!”


      吴邪是被王盟的嚷嚷声儿吵醒的。


      他仰面躺在床上,身上很热,出的汗湿透了被单。手脚凉冰冰的,主要是身上发烫。他恍恍惚惚的回忆,记得自己做了个梦,关于什么的梦……沙漠,海子,还有个人。那是谁啊……?


       “老板快起来!我想去吃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老板我要饿死了!”


      王盟闹腾的太嚣张,吴邪实在是没法儿安静的回忆了。他只好晃悠悠站起来,把外套穿上。衣袖滑过胳膊上的刀疤时他哆嗦了一下,搓了搓鸡皮疙瘩才出门。




(5)


       吴邪头有点儿晕。


       他喝了酒——谈交易所需要的,现在胃里一抽一抽,人也不清醒。王盟正把他往医院送,他靠在车后排,脑子里模糊的想起一间空房子,长长的回旋楼梯,飞舞的灰尘和金光,沙漠,太阳,水,还有——


       “王盟,有没有什么小孩儿来找过我——或者我以前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小男孩儿……?”


       王盟有些方,不知道自己老板犯的是哪门子癔症,含含混混的应付他,“没有吧……?老板你问这干什么?”


       “真没有?你再仔细想想……是个十七八的小孩儿,蘑菇头,头发发黄,眼睛特别亮……我前几次进沙漠的时候,队里有这个人吗?”


      “……真没有,老板你是不是不太清醒啊?眯一会儿吧马上到医院了就。”


      吴邪实在不舒服,于是放弃了询问,峇上眼睛入睡。




(6)


       吴邪手里拿着一枝花。


       这是朵红玫瑰,香气宜人,花瓣妍丽娇嫩,半开半掩的十分诱人。


       他一时不知道自已要把这支花送给谁。它实在是太美了,柔弱又散发着惊人的艺术的美。他私心里认为这支花不应属于任何人——没有人能配得上它。


       这个念头在他一回身时就戛然而止。


       这时他才发觉自己正站在舞台上,灯光打在身上,强烈的白色让他身子发热。这支花被紧紧攥在手里,随着他的呼吸颤动起伏。


       台下还站着一个人。


       又是那张脸——好像瘦了点儿,苍白了些,眼里也不像之前那么活泼明媚。他整个人缩了一圈儿,像是吃了很大的苦,重疾初愈的脆弱的样子。但也有着一种隐约的病态的魅力。


       像是天生为了这支花而来。


       吴邪不受控制地向他走,想把花交给他。


      “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少年显得有些愤怒,转而又变得颓废不堪。他呼吸声很重,像是胸腔里淤积着复杂沉重的情感。吴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,脚步微微迟疑了一下。对面的小孩儿似乎被他的停顿刺伤了,眼里湿漉漉的,又别扭地向后退。


       吴邪加快脚步,几下走到他面前。


       那支花被塞进少年的手里。


       “……给我的吗?”小孩儿似乎有些茫然,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了。吴邪不明就里的点头,只觉得这人拿着这支花真是好看啊。


      “……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……?又把它送给我……?为什么?”


      吴邪想告诉他我很喜欢你,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——你在哪里,你叫什么,我该怎么做才能在醒来后见到你?


       不等他开口,舞台上唯一的灯光忽的灭了。那少年惊叫了一声,像一阵风从他面前破碎开,消失不见。




(7)


       吴邪吓醒了。


       他四肢僵硬,嘴长着,喉咙抽搐,汗出了一脊背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但这个梦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
       那是谁?他为什么会接过我的花?


       他正想着,王盟的电话打进来了。


      “老板,黄严有消息了。”王盟的声音很亢奋,但那种激动还不至于把吴邪从梦里拽出来,“东边儿的人说他在北京,七指图也保住了,被刻到了一学生后背上——”


      “那孩子好像是个高四生,家里只有爹,绑了他走一点儿问题都没有,叫黎簇,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啊。”


       吴邪挂断电话。手机响了一声,他拿起来看,王盟已经把照片发过来了。


       拍得有点模糊,是个十七八的少年,蘑菇头,头发发黄,眼睛黑黝黝的,特别亮。


       他怔忪半晌,拿着手机的指头发着抖,眼仁被白茫茫的屏幕投上一层光。


       然后颤巍巍长出一口气,往后仰着头,笑出了声。


FIN




(番)


        “……你说你梦见过我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
       “那是我的梦,小祖宗你清醒点儿,你怎么可能知道啊。”


        “说的也是……那你梦里干什么了?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片段吧?”


        “没有,我送了支玫瑰给你。”


        “……什么垃圾剧情。老变态你几几年的人啊这么守旧?还送玫瑰呢……”


        “别皮啊宝贝儿,你刚刚被这个守旧的老变态草过。”


         “……狗嘴吐不出象牙!睡觉吧你!”




(番*2)


         玫瑰是我的真心,我的血液染红花瓣,我的芬芳送予你。

评论(12)

热度(692)

  1. 共3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